故人在,山河壮。
01
年4月23日,网易云私信,林俊杰新歌《飞云之下》。听到“在飞云之下,以为忘了的家”还有“走月光沙滩,我也承认我还是会想他”之后,我把昵称改成了飞云之下。
这首歌真好听,没想到韩红和林俊杰的声音这么搭。
在飞云之下,以为忘了的家,在耳里说话,叫我别烦心那些痛与怕,半路上的我穿上回忆和风沙,在飞云之下我看着海峡,走月光沙滩,我也承认我还是会想他,且慢,前面听说风很大。
02
年4月18日下午,我在光华小机房里泡了半天,用万得查德威利的行业资料。初春的艳阳天,在暖气的围裹中穿毛衣还有些燥热。手机突然在桌面上震动起来,我看了一眼是老爸,拿起手机走出去:“喂?”
老爸问我:“你五一有没有什么安排?”
我心里暗笑,估计是两个人憋不住终于要来北京耍了:“暂时没有。”
老爸说:“你五一回来吧。”
我问:“怎么了?”
老妈接了电话,语气如常:“你爸身体出了点问题,你回来看看吧。”
我一下子着急了,老妈还是说了实话——肺癌晚期,肿瘤已经转移到淋巴和多块骨头。
挂了电话之后我竟然没有立刻抱头痛哭。我的大脑一半震惊呆滞,另一半冷静如常地转动着,手指在携程上预定机票。买好票之后,对着一盆植物和洁白的墙角,默默地用完了口袋里剩下的最后一张纸。
年的山河壮还是写的我们三个人去云南旅游的故事,没想到年的山河壮已经完全不同了。
03
去年四月份我在投资公司实习,每周两天上课,三天实习。实习的公司在金融街,项目公司却很远,隐约记得4号线转9号线然后从国图差不多坐到终点站,我每天在地铁上疯狂循环郭顶的《飞行器的执行周期》。这是我第一份比较有含金量的实习,跟着丁健姐学了很多东西,她非常真诚,愿意站在平等的位置跟实习生交流。
我上个学期刚刚交换回来,可能是年少轻狂,总觉得看过了世界就能拥抱世界,努力向前就能一往无前。我们曾经在去交换的飞机上讨论对未来的看法,李怡和子怡都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不确定性,我争辩说不管有多少不确定性,总体一定是向好的,她们不同意,我才惊觉我也许是少数的乐观主义者。现在想来,是天真还是无邪呢?
4月18日的日记:“交换时买的钢笔搁置了这么久,写起来已经有点费劲了。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只要我愿意写,墨水总会愿意出来的,不是吗?”交换时写了很多游记,回来之后我也继续保留了这个习惯。
从没有这样期待过五一,每天都在算日子,快要把自己算晕。回家要穿什么衣服?一定要穿得无敌青春靓丽,告诉他们一切都好!癌症要穿刺之后才能最终确诊,我们还有一线生机!
晚上在光华楼上课,中途觉得好闷,出来绕着楼走了一圈。楼上灯火通明,下面却有些清冷,北京的风比家里大,我看着两颗星星许下愿望——如果确诊出来不是癌症的话我愿意付出一切,看能不能再找到一颗。结果真让我找到了第三颗星星!!
那天的月亮很亮很圆。
多希望橘红永远不褪色,就如这般静静地,我是岸边的看客,也在孤独地漂泊。
04
穿刺结果出来了,肺癌。但是回家之后,我发现爸妈的情绪还是很稳定的,果然我们一家人的心态都好到变态哈哈~生病又怎么样,有困难就去解决它!
爸爸本来正上着高三的英语,现在请了假休息。很多人到家里来,慰问的,唏嘘的,出主意的,送书的。水果吃不完。大家表现得最多的是震惊,为什么是他?不抽烟不喝酒,超爱运动,作息起居非常健康,身体一级棒。为什么?
关于后续治疗,好几个同事都说放化疗对身体的摧残很大,爸爸非常赞同,检查,化疗,一次,两次,反反复复——西医常常是冷冰冰的,只注重身体疾病的治疗,轻视对病人情感的